我手臂勾緊他,把他的脖子往下帶了帶。
“是,非我不可,那皇叔你最好盼着我能死透了,不然若是我活着的話,誰都別想要安生。”
“況且,你只剩下我一個能報復的了,你滿門滅門的仇恨,你甘心看着我死在別人手裏?”
我手臂的力氣也要消失了。
五官似乎都在退化,逐漸的聽不到也看不到。
在我滑落的時候,腰肢被攥住。
整個人被重新帶起來。
裴佑晟道:“我之前說過無數次,若是你聽話,我便能保證你一生順遂無憂。”
“可你非要作死,消磨我所有的耐心。”
“可是,死,太容易了,除了我,誰也沒資格殺你。”
剩下他似乎還說了些什麼,但是剩下的話我都聽不進去了。
似乎是放心了,最後的警惕和支撐都沒了,就安心的任憑昏過去了。 再醒來的時候,耳邊都是嗡嗡的聲音。
我睜開眼,下意識的看向周圍。
陽光刺眼。
沒有裴佑晟的影子。
才鬆了口氣。
重新的閉上。
“太醫,怎麼樣啊?”
我聽到綠柚着急的在問。
老御醫沒好氣的說:“還活着呢。”
“那公主怎麼又閉眼了?”
“可能覺得沒把自己作死,很失望又昏過去了。”
老御醫的聲音都極其的沙啞了。
自從他連夜研究蠱蟲的事情開始,身體就明顯的開始下降。
但是卻始終不肯服老。
固執,頑固。
“再不起來,老臣就準備鍼灸了。”
老御醫這話都是說給我聽的。
針尖刺到我的一瞬間,我就睜開眼坐起來了。
屋內吵鬧的不止是人的聲音。
白桓還站在牀邊上,手裏提着鳥籠子,裏面赫然有一隻鸚鵡。
正在嘰嘰喳喳的學說話。
不停地重複一句話——
混蛋,混蛋。
“公主,您可算是醒來了。”
綠柚鬆了口氣,滿是慶幸的雙手合十,不停地嘟囔。
哪怕我是醒來了,老御醫手裏的針還是沒打算放下。
摸了摸鬍子看着我。
依舊是準備扎針的樣子。
我討好的對着他笑了笑。
可是換來的依舊是臭臉。
“不把自己折騰到棺材裏就是不肯罷休,身體纔好了就開始到處作。”
“皇宮內都承不開你了,孤身一個人到處溜達,就怕仇人沒機會報復。”
老御醫一邊開藥,一邊不停地數落。
我揚起笑臉,插科打諢的。
“陳爺爺,您看我這不是爲了您的藥嗎。”
“我可是聽說了,有種草藥啊,三年纔開花結果,並且存活很低,我費了很大的力氣,才終於是找到一顆。”
我對着旁邊的綠柚使了個眼色。
綠柚會意,立馬去拿。
這草藥的確是如此,只是不是我摘的,而是裴佑晟送來的那幾箱子東西里,恰好就有這麼樣子的奇珍異寶。
老御醫一聽,兩眼發光,哪裏還顧得上訓斥我。
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錦盒,像是看到什麼珍寶一樣。
就連訓斥我,都變得心不在焉的。
“虧着你還有點良心。”
老御醫收起笑容,故作嚴肅的訓斥。
“不過以後要是再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的,可是沒人管你了。”
老御醫板着臉說完,纔出去。
腳步都匆忙了幾分。
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研究這草藥,準備繼續研究新藥。
白桓手裏還是提着那鸚鵡,不停地逗弄。
可鸚鵡來來回回的只會兩個字——混蛋!混蛋!混蛋!
白桓的臉都黑了。
“混蛋,混蛋!”
鸚鵡還在蹦躂的叫的時候,白桓伸手,捏住了鸚鵡的嘴。
終於安靜了下來。
回頭看着我,皺了皺眉。
“你昨天去哪裏了?”
我所有的印象都在裴佑晟那邊戛然而止。
很顯然,他們並沒有碰到裴佑晟。
我簡要的說了說。
刻意的避開裴佑晟那塊。
手裏一直捏着的那個印章也不見了。
有些惋惜,本來還想要順藤摸瓜,看看到底是誰在佈局。
公然的就敢設局害我。
白桓的眉頭越皺越深,眉心幾乎都皺成了川字。
一臉嚴肅的看着我。
“昨天那邊出事了。”
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來歷不明的奴才。
折回來,又重新的誘導我進去。
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祕密。
我屏住呼吸。
“後花園那邊,不知怎麼闖進去一個男人,藏在屋子裏,慕容家小姐誤入,被羞辱了。”
白桓說的漫不經心的。
似乎這就是單純的在說別人的事情。
而不是關乎於他的。
慕容家小姐。
慕容家一共幾個小姐。
這一排除的話,可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嗎。
雖然白家也根本就不想承認。
“她怎麼會去那邊?”
這猛然的消息,讓我差點回不過神來。
我原以爲這事情就告一段落了。
卻沒想到還有這一茬。
白桓一隻手捏着鸚鵡的嘴,依舊是懶懶散散的坐在了牀邊上。
“聽她說是被人叫走了。”
話鋒一轉。
“你去後邊幹什麼?”
原本懶散的視線,也都是瞬間的鋒銳起來了。
在看着我。
我本來以爲他是要質問我,這件事是不是跟我有關係的。